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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

尽心章句下·第六节

孟子及其弟子著〔春秋战国〕

原文:

      孟子曰:“舜之饭糗茹草也,若将终身焉;及其为天子也,被袗衣,鼓琴,二女果,若固有之。”

注释:

糗:(qiǔ)《周礼·籩人》:“糗饵粉飺。”《国语·楚语》:“糗一筐。”《说文》:“糗,熬米麦也。”这里用为炒熟的米麦等谷物之意。
茹:《诗·大雅·庶民》:“柔则茹之。”《礼记·礼运》:“饮其血,茹其毛。”《庄子·人间世》:“回之家贫,唯不饮酒不茹荤者数月矣。”《方言》:“茹,食也。吴越之间,凡贪饮食者谓之茹。”这里用为“吃”之意。
袗(zhěn)衣:这里用为绣有花纹的华贵衣服之意。
果:通“祼”。原意指女侍,引申为侍候。《周礼·春官》:“大宾客则摄而载果。”古代帝王以酒祭奠祖先或赐宾客饮之礼之意。

译文:

      孟子说:“舜啃干粮吃野草的时候,好象要这样过一辈子;等到他成为天子,穿华贵的衣服,弹着琴,有尧的两个女儿如对贵宾一样侍候他,又好象这是本来就有的一样。”

评析:

      孟子的这段话,简洁而深刻,是对舜帝个性和人格魅力的高度概括,充分体现了他的平民情怀和天子气度。
      孟子在这段文字中,将舜帝的形象塑造得极为生动。首先,孟子提到“舜之饭糗茹草也,若将终身焉”,这里的“饭糗茹草”,是形象地描绘出了舜帝在农耕社会中,以农作为生存方式,以简朴的食物为生活之本。这一描述,既揭示了舜帝身为农夫的身份,又从侧面揭示了他的淡泊名利、甘于寂寞的品性。这种品性,正是孟子所倡导的“克己奉公”的伦理精神的具体体现。
      然后,孟子又说:“及其为天子也,被袗衣,鼓琴,二女果,若固有之。”这里的“被袗衣,鼓琴,二女果”,是描绘了舜帝身为天子时的生活情景。被袗衣,象征着尊贵的地位;鼓琴,象征着优雅的生活;二女果,象征着天下太平,人民安居乐业。这一描述,既揭示了舜帝身为天子的尊贵地位,又揭示了他的质朴生活和淳朴性情。这种性情,正是孟子所倡导的“仁者无敌”的道德精神的具体体现。
      孟子的这段话,以舜帝为例,提出了一个深邃的问题:一个人在不同的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中,如何保持自我,如何坚守自己的道德原则和人格尊严。孟子通过对舜帝的描绘,给出了他的答案:无论身处何种境遇,都要保持淡泊名利、甘于寂寞的品性,都要坚守“克己奉公”、“仁者无敌”的道德原则,这才是真正的君子。
      总的来看,孟子的这段话,既是对舜帝的高度赞扬,也是对自身道德追求的深刻反思。他以舜帝为榜样,提醒我们要有淡泊名利、甘于寂寞的品性,要有“克己奉公”、“仁者无敌”的道德精神,这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人生价值。这种价值观,无论在孟子的时代,还是在我们的今天,都有着深远的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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